渝余鱼站在家门口,一脸遗憾地看着那位拒绝他“我家还蛮大的,上来坐坐吧”提议的警督局同志开着车渐渐远去。
抬头看了一眼逐渐沉入大地的夕阳,渝余鱼转身走进身后的大门。渝余鱼的家颇为偏僻,建立在城市外的一片郊区中,在渝余鱼记事起他就和他的姐姐一同居住在这里,周围没有邻居,每次外出姐姐都会买回一大堆食材,然后在家里住到下一次物资短缺为止。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渝余鱼十四岁,他只记得当时他从姐姐的床上醒来之后,姐姐就失踪了。渝余鱼直到一个月后才彻底确认姐姐失踪的事实,但他的内心处始终坚信着他的姐姐会回来。于是两个人的生活就变成了渝余鱼一个人独自生活,一个人外出,一个人采购,一个人做饭,一个人吃饭…这种生活一直持续到那只黑猫突然闯进。
令渝余鱼感到诧异的是他并没有对先前那种生活感到排斥,只用了很短的时间便适应了那种生活,就好像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在生活那样。
入门处整洁无比,哪怕是角落的地方都摸不到明显的灰尘,一双双女士鞋摆在鞋柜上,各种尺码与型号的鞋子都能找到。只有在最下端的那一层,摆着两双男士鞋。
“我回来了。”
没有人回应,但渝余鱼很清楚房子内的生物已经知晓他回来了。果不其然,一个发型凌乱衣衫不整喘着粗气的女人从一旁探出头来。“亲爱的回来啦~,要不你先去把这袋垃圾倒了吧。”“然后好方便你把我不在的这几天吃的垃圾食品全部清理一遍是吗?”“哎呀~你这是在说的什么话呢~”
“别闹了。”渝余鱼熟练地在鞋柜上拿起一条头绳,将一头长发扎成利落的马尾。换上拖鞋朝着室内走去,然后。“啪嗒。”鞋子踩在某些粘度较大的物质上的声音响起。渝余鱼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向那个表情羞涩的女人。
“哎呀~人家不过是在家太久寂寞了嘛~只不过是找个男人而已~”
原本宽敞亮堂的客厅此时略显凌乱,原本摆放茶几的位置被清开,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跪向渝余鱼的方向。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平时玩得那么大?”
“玩得更大的你还没见过呢。”
“反正你自己处理好,处理不好我就抢先向官方举报我家里有只能使用权柄的猫。”
跪在客厅的男人是谭纪。此时的他除去瘦骨嶙峋的身体外,一张张布满利齿的大嘴自体表张开,一条条舌头耸拉在嘴角,每根舌头都被钢钉刺穿,唾液混合鲜血在他的身下溢出一大滩,渝余鱼正好踩到那逐渐变成褐色的血液。但客厅并没有一丝血腥味,反而有一丝葡萄的甜味,嗯,是香薰的味道。
“放心好啦,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艾玛歌笑着将渝余鱼往楼梯处推去,“等我把这个素材处理好我们就可以开饭啦。”
翻了个白眼,渝余鱼光脚走上二楼,他并不觉得艾玛歌将这个男人折磨成这副模样有何不妥,在艾玛歌为这个男人准备的十多个梦境中,渝余鱼不止一次看到谭纪与祭司一同进食人类的血肉,谭纪在内心深处已经将人类看作是家畜,那作为平等对待的道理,渝余鱼又怎么会对艾玛歌处理一头家畜有反应。
洗去脏污,换上睡衣,躺在蓬松的床上,渝余鱼似是卸下了所有负重,散着一头长发在床上滚来滚去,明明是一位男人,此时却少有的表现出少女姿态,透过宽松的睡衣,甚至能隐约窥见里面洁白细嫩的皮肤。在短暂的时间里,先是被腥肉信徒用药迷晕运送往地下的祭祀场所,紧接着在谭纪的审讯中观看了十多段谭纪的思想,即便对于之后一系列十八禁场景有着极高的免疫力,但在那一股让他完全无法忍受的肉腥味与在赵明言的对话中极力表现出适合的形象后,本身就是普通人的渝余鱼仍旧感受到如潮水般的疲惫。
窗外的夜幕已经挂起,床上的人那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抖,娥眉微蹙,惹人怜爱。
渝余鱼是被饿醒的。当腹中已经完全无法忍受那股空荡,强烈的饥饿感迫使着渝余鱼醒来。睡眼惺忪地看向窗外,灰蒙蒙地不见得一丝光亮。摸出压在枕头下的手机,时间已经是凌晨的三点了。
渝余鱼抓了抓因为睡觉显得有些凌乱的长发,踩着拖鞋摸下一楼。一楼的灯光仍然是亮着的,原先被处理的谭纪和那一大滩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了,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烤肉与油炸混合的香味。一只毛发黑亮的猫躺在沙发上,眉飞色舞地开了一罐可乐,也不知道它的生理结构是怎么支持它完成这个动作的。在它对面的墙上的电视机上正放映着调查生物交配产子的纪录片,这算是大半夜的在看*V吗?渝余鱼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但下一秒他的注意力便被桌面上乱七八糟的高热量食物吸引了。
“哟,你醒啦,手术很成功,你现在已经是女孩子啦。”黑猫注意到下楼梯的渝余鱼,抬手招呼道。
“下来之前我特地去厕所确认过了,显然手术是失败了,但很快我就要把你送去做手术了!”渝余鱼毫不示弱地反击。
翻开那堆高热量食物,抓出一块披萨,顺便单手打开一罐可乐,渝余鱼在沙发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一人一猫就这样默默地看起了纪录片。
“看完这个东西你有什么启发吗?”好不容易纪录片放完,艾玛歌转过头来一脸严肃的问道。
“亲属*配没一个好下场?”
“不!难道你没有认识到生育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吗?”
“我可以酌情考虑把你丢到**的公猫堆里让你来一产痛痛快快的大乱*交再送你去**的。”渝余鱼从一只炸得金黄酥脆的鸡上撕下一只腿,重新开了一罐可乐。
“哦不,你这个令人厌恶的男人。”
“别用我的沙发擦你那沾了油的爪子谢谢,请你自己去厕所洗干净。”
艾玛歌撇了撇嘴,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方法,整只猫抖了一抖身子后身上滴落的油脂与炸鸡碎屑等等东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它伸了个懒腰,重新换个舒服的姿势趴下。
“记得我之前说让你学习权柄的事情吗?”
“我还以为这种事情你得找个阴暗的地下室再打个背光高深莫测地和我说呢。”渝余鱼说完又喝了一口可乐。
“没事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噗咳咳!”可乐险些从嘴里喷出,很明显渝余鱼直接被呛到了。“这段时间你一直说收集这收集那的,看你很忙的样子,我还以为你需要准备多大的工程。”
“我装…咳咳,其实是因为你已经达到了学习权柄的条件了。”
清脆的响指声仿佛就在耳边,渝余鱼眼中的视角一瞬间经历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这里是一处渝余鱼不认识的大厅,一人一猫端坐在金黄高台上,下方阴影不断翻涌,铺满了大厅内除高台所有的地面。
“首先,你应该已经清楚权柄是什么。”
“本质上是’知识’对真理的理解,对真理的认识,对真理的认识足够之后会获得真理的承认,一定程度上掌握真理的产物。”渝余鱼复述艾玛歌曾经和他讲述过的知识。
“对,本质上权柄是真理赋予人们可以改变现实的权限。”艾玛歌脸上露出人性化的微笑,“因此理解权柄是什么便是掌握权柄最基础的一块敲门砖。”
接着艾玛歌又抛出一个新的问题“那‘知识’要怎么对真理进行理解呢?我们又要怎么才能让真理承认掌握的‘知识’呢?”
“学习不就…哦,你说的学习权柄是这个意思啊。”
“是的呢~亲爱的渝余鱼小姐~但是啊,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权柄的使用是需要载体的,这个载体便是我一直与你强调的‘历史’…喂!你有在听吗?”看着逐渐走神的渝余鱼,艾玛歌颇为不满地用爪子挠了一下渝余鱼。
“我还以为你大费周章的搞到奈肉米拉格是为了让我获得权柄的事情呢。”渝余鱼虚着眼说道。
“…”艾玛歌脸上的不满一愣,迅速转向一种看傻儿子的怜悯眼神。“你知道奈肉米拉格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吗?”
“看他随随便便就被献祭掉应该是个没啥用的东西吧,比方说肉食者统领之类的。”
“奈肉米拉格,肉食者之渊四位大群之主之一,被称为腥肉大群,掌握着腥肉,肉食两大权柄,他在历史上出现的数次都造成大量的历史缺失,超过约五万人的历史因为他而消失,对!消失!一个五十万人口的国度里十分之一的人因为他只能在真名档案馆中寻找历史残余,有近万的人彻底失去所有历史,只能成为一块空白的墓碑。”艾玛歌盯着渝余鱼道:“现在你说你想利用奈肉米拉格为你获得权柄?你配吗,你配几把!”
“有几把配几把。”渝余鱼小声嘟囔。
“你几把都不配。”艾玛歌嗤笑,随后正色道:“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企图打这些大群之主的主意,你没有足够的历史,相比他们你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就像是大浪里面的纸船。妄图觊觎他们的后果是你被他们庞大的历史同化,成为他们复活的载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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